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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:小镇机械师大会

第二章:小镇机械师大会

第二天,路易把已经修好的怀表放在小屋前的木台上,那是专门领取修理物品的地方。

今天,路易要前往小镇的机械师协会,因为一年一度的小镇机械师大会于今天举办。这是路易第一次参加小镇机械师大会,在大会中取胜的机械师会被所有机械师尊崇地称为“首席”。但是路易真正在意的,是那高达一万金币的奖金。这么多的奖金,得要工作一年才能赚到,足够路易应付生活很久了。

路易打包好工具箱,把那只沉银护手放在手心,他必须给自己一点自信。他不知道小镇机械师们的水准如何,但是他又真的很需要那笔钱。

“哐。”

路易打开了机械师协会的大门,里面有些人已经到了,有些人头发乱糟糟的,浑身机油味;也有人西装革履,十分体面。路易则正处于他们中间,既不败落,也不谄媚。这里有着很多配件良好的制作台,有着诸多的同行,甚至有些小镇政界人士都来观看这一年一度的机械盛会。

路易感觉到身后的门打开了,侧身躲开,那个人气势不凡,抬头挺胸,大步走进了厅堂里。那人转头瞥了一眼路易,轻笑道:“新人?”

没等路易回答,那人就与他快速擦肩而过。路易总算明白,那人只是嘲讽而并非问候。而且,他至始至终都没打算去听路易的回答。

路易只是冷冷地看着他,哪怕对方从一开始就根本没有在意他。沉默都是这样,没有过多的表现,态度自然而然地体现出来,也许,沉默本身也是一种态度。

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走上主持台,手持麦克风,扩音器里传出他那沧桑的嗓音:“各位机械师同行,以及前来观看本次大会的各位,早上好。今天,我们将迎来一个重要的日子,因为在今天,小镇的机械师行业历史,将会来到一个全新的时代!现在我宣布,本届小镇机械师大会,正式开始!”

讲到最后,老者的面色也微微红润起来,兴奋的气息弥漫在整个大堂中。气氛缓和以后,老者继续说道:“大会的目的,就是为了选拔出小镇机械师中的最杰出者,当为首席。下面,让我们有请上一届的首席——帕西德罗先生上台发言!”

一个身着西装,踩着骑士的踢踏步子的中年男人抬头挺胸,大步走上了主持台。台下,机械师们的欢呼声不绝于耳。

路易恍然大悟,原来刚才的那个人,居然是小镇首席。难怪难怪,那个男人既然是首席,自然不必搭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新人。不必对这类人客气,因为他们只是替补品。这就是上位者的特权,他们傲慢,刻薄,目中无人,但是他们掌握着不同程度的权与力,于是大家就都要恭敬地向他们点头哈腰。

路易不可否认那个男人没有任何错误,权利者都是什么人,他在那个城市里,看得很清楚。甚至于一个楚楚可怜的少女,不会有人怜悯,只会有人变本加厉地榨干她的价值,直到不能用了再当垃圾扔掉。但路易没有资格评判,他也曾经是这样的一个人,掌握着权与力的人。路易的双瞳突然锐利起来,难以控制地回想起那些往事,路易只好把头发垂下,遮住了双眼。

“今天,我,帕西德罗,很荣幸能和各位同行一起再次竞争首席,我也知道,这个首席意味着什么,有很多人想做我的对手,与我竞争。但是,我不会鼓励你们或是其他,那不现实。我只会说,去年的结果今年仍将重现,机械首席的荣光将会一直加持在我的身上,谢谢各位。”

路易只是淡淡地看着,

并没有过多的想法或做法。但是有些新人却忍不住出声抗议:“我是不会让你得到首席的!”路易看了那些人一眼,都记了下来。

真是可怜啊。

他能记下来,帕西德罗自然也能。

这个帕西德罗不简单,他只是一个机械师,却有勇气在这么多的小镇人物面前口出狂言。路易收回了注视的目光,却突然感觉到有人在一直注视着自己。

他打了个寒战,轻轻转过头去,他从未想到是这种意外。是丹缇小姐,她一直注视着路易,眼神里的温柔好像要化作水溢出来。对上路易的目光,那对瑰丽的蓝瞳,丹缇小姐羞红了脸,连忙低下头去。

路易意外地温暖了一下,居然还有人一直默默地关注自己啊,那个笨蛋女人脸红什么啊,我没有发出什么错误的信号吧?

不知不觉中,帕西德罗已经讲话完毕,他礼貌地点头向各位致意,从容地走下台。老者又重新拿到了麦克风:“真是不错的演讲。既然前段已经完成,那我们就事不宜迟开始吧!”

“第一关,钨钢锻造。取生钢进行锻造,一个小时为极限。现在开始!”

为了避免作弊,每一年的考题都是不同的,一共有七种金属的锻造,之后是利用这七种金属以及自身所带的材料制作机械用具,取最优者即为首席。

其中前七关就可以淘汰大多数人了。因为大多数的机械师都只能做做维修工作,真正的机械师,制造的,是另外的东西。那东西路易见过,甚至使用过它,非常地恐怖。

一个上午以后,路易分别锻造了钨钢,重铁,沙铜,风锡,紫银,石红,星绿。其中石红和星绿最为珍贵,所以官方只提供很少很少一点,这也使锻造难度变得极高。路易是在波塞冬城最好的机械组织里学来的机械知识,自然不成难度,顺利过关。而顺利过关的,包括路易也只有三个人——路易,首席帕西德罗以及去年的副席帕特里克。

中午,是休息时间。

其他人都打开自己的饭菜开始享用,这个时候路易才发现自己犯了个错误。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别人吃着却不能填肚子,这样下去必然要耽误下午的比赛。路易皱了下眉,只好闭上眼睛,进行冥想休息。

……路易的内心有些不甘,因为饭菜的香味已经飘到他这里来了,让他没法好好休息,正当饭香愈加浓郁,路易即将忍不住睁眼出声时。

一勺饭菜送到了他的嘴边。

路易睁开双眼。 “啊——”丹缇小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自己身旁坐下,捧着一个盒饭,正在喂他。看路易不吃,丹缇小姐连忙解释道:“路易,我知道你是第一次来参加,所以肯定不知道要自备饭菜,所以我特意做了一份给你。”路易仔细地盯着丹缇小姐,眼神没有冷漠与不解,有的只是一点点惊讶和温润。被这么盯着,丹缇小姐害羞地低下了头。

“谢谢你,丹缇。”出乎意料,路易接受了这一份饭,同时伸出手摸了摸丹缇的脑袋。嗯,松松软软的真好摸。

“呜啊!”丹缇脸红得像个西红柿,当她抬头想再说些什么的时候,却已经说不出话来。路易正在一口一口地,慢慢享受她的菜肴,认真地吃着。吃到最后,还罕见地抹了下嘴,心满意足地说““丹缇,剩下的我吃不下了。”丹缇连忙接过盒饭,还剩一些,丹缇马上吃了起来,把路易看呆了。但是路易很快反应过来,别过头说道:“你在,干什么啊?”丹缇甜甜地笑了下,把最后一口饭吃完,双手托起脸颊,发出赞叹:“真好吃。”路易只好转身去,说道:“笨蛋女人。”丹缇回过神来,发现路易已经走到自己的工作台旁闭眼休息了,尽管难度不大,但是锻造还是很花费力气和精力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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